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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东找西寻在石滩边捡到个乌龟,想砸开它的硬壳烤来吃,但见它缩手缩脚很是可怜,于是我就把它放回去了。

乌龟一入地就爬得飞快,不知钻到那条缝隙里躲了起来,我觉得我和这乌龟一样,不过他比我多了个家,至少有片石遮头。

乌龟能回家吃饭,而我不能。离河滩不远处有片林子,里面定有不少野狼土狗,我踌躇再三,决定铤而走险,没想找到一棵橘树,树上结满沉淀淀的橘子。

我心花怒放,一口气吃掉五个,兜里还装了不少。回到石缝的时候,天渐暗,西边悬着一大片紫橘色的彩云,绚烂无比。

我坐在洞口,两手托腮,痴痴地看着这片大好山河,了去一切烦忧。

最后一丝余辉悄然而去,夜幕降临,一切都变得未知。山林里的野兽开始咆哮,声声如浪起伏。我有点害怕,蜷缩成团儿,紧挨着火堆取暖。火光摇曳之处影影绰绰,外头偶尔冒出几点绿光,我猜想那一定是兽瞳。

好在有前面这团火,它们不敢靠近,我能安心一阵子,不过说实话,我很迷茫,过了今晚不知明天在哪儿,我想他们应该都以为我死了,谁都不会来找。我不用回去,但也没法回大封,难不成我要与野兽乌龟过一辈子?

我不知道。

夜深了,山谷里越来越冷,我怕火堆灭去,一直睁着眼。不知过了多久,我眼皮发酸,实在忍不住困就躺在地上打起小盹。我竟然睡着了,朦胧之际,只觉团团热气喷在脸颊上,还有湿漉漉的东西蹭来蹭去,我蓦然惊醒,弹起身一看,火堆灭了,洞口竟然有几只土狼。

我心头一紧,不假思索抽出腰间匕首。土狼似乎知道这是利器,一边吼叫一边露出寒森森的牙。

它们想吃掉我,就像我想吃那吃乌龟一样,不同之处在于他们不会放过我。为了活命,我拼命挥舞匕首,抓起带火星的焦棍打它们。它们会躲会逃,但就是不肯走,似乎想耗费我的精力。

渐渐地,我支撑不住了,土狼们伺机而动,越来越凶猛,它们钻进我的藏身之所,想咬我的腿脚。我不想死在这群畜牲手里,咬紧牙关举刀扎去,正巧扎中了其中一只土狼的颈项,它惨叫呜鸣,夹着尾巴逃走了,没跑多远就倒在地上像是死了。

土狼围着尸首哀嚎,大概它们饿疯了,过了会儿竟然啃食起同伴的尸体。冷月之下,这一幕就如祭典,残忍且邪恶。

我不能坐以待毙,准备趁它们吃食时溜走,然而我稍有动静,土狼们就回头,呲牙裂嘴。

我跑不过土狼,只能缩回洞中,想法子重燃火堆,但被几双绿幽幽的兽瞳盯着,我手脚慌乱,半天都没弄出一点火星,而它们已经饱食完毕。

土狼要为同伴报仇了,无比凶恶地冲向我。我忍不住惊叫,双腿直发软。“咻”地一记破空声,头狼忽然躺下,吐着舌头死了。

我惊诧,定睛一看,见它背上插着箭羽,随后,又是几记破空声,围在洞口的狼们被一一射倒。我爬出洞口,迫不及待想看个究竟,只见一人骑着骏马,似踏月而来。月华笼罩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英挺的轮廓,可是我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他的模样。

“琉璃!”

他叫着我的名字,跳下马。我茫然抬眸,他已经冲到我跟前。忽然之间,我落入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是他把我拉过去,紧紧地抱住,我闻到股淡淡的龙涎香混着薄荷味。

慕昭卿,原来是你。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么宽、这么高的悬崖……你真不要命了吗?”

说罢,他收紧双臂,抱得我喘不过气。我不由推他,推不动就打,而他犹如磐石,纹丝不动。

“放开我,你别想把我抓回去……”

我抗议,他终于肯把手松开了,得到片刻喘息之后,他突然又抱住我,亲上了我的嘴。

我魂飞魄散,震惊过后,不争气地落入这深吻之中,想离也离不了,然而我突然想起他弃我半年,今天还那般窝囊,怒从中来,我毫不犹豫推开他,抬手给他一巴掌。

慕昭卿挨了我的打却越挫越勇,他紧抱着我不放,就像个无赖流氓。

“放手!我是你皇嫂!你敢对我无礼!”

慕昭卿不说话,依旧搂着我,用力地把我贴上他的胸膛。不知怎么的,我落了泪,心里很委屈。

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箫默?为何你要拖这么久?

“对不起,为臣为弟,我不能……”

慕昭卿很为难,挣扎得极为痛苦,我以为他与韩凡一样,撩拨起我心弦,然后把我推开。没想他话锋一转,颤声道:“终究我放不下你,琉璃,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去旅游啦,不过我带着IPHONEIPAD,找到机会就更新。

☆、琉璃(旅游归来)

话落,万籁俱寂。天地间似乎只有我和他。慕昭卿终于抛弃顾虑,说出我想听的话。或许是我等得太久,真当来临,感动少了些许。

这像是理所当然,飘悬许久的心无意外地落到他怀里,我真希望他能一直对我好下去,不是片刻,而是永远,可我心眼小,忍不住问他那些风言风语。

“你快成亲了,还能怎么喜欢我?”

“不,没有,我没答应……”

“但你白天明明怕我,都不敢正眼瞧我,就因为……因为我嫁给你胞兄,你怕惹祸上身。”

他不回答了,原来我们都在害怕,即便慕昭云再不济,我依然属于他,慕昭卿清楚,我也清楚。

我不敢再靠在他怀里了,多留一会儿,不舍就更重一分。

我犹犹豫豫松开手,说:“如果你是为了他硬要把我带回去,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他没让我来找你,我不是为他,我是为了你。”

说着,他再次把我拉近,急促的呼吸轻拂过我鬓发。

“如果你想……想走的话,我会告诉你一条路,一直走下去就是大封。”

“可大封已经归属于燕国,我能去哪儿?我能靠谁?王兄吗?”

我很绝望,除了这个眼前人,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包容我。忽然我灵机一动,想到一条极好的主意,忙拉住他的手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我们可以隐居……”

话没说完,我自觉有点蠢,好在夜色浓如墨,他看不到我此时的尴尬,于是我忙不迭地补上后半句:“这是玩笑话,我无心的。”

其实世上并无“无心之言”,所有的“无心”揭是不为人知的念想。

慕昭卿低头垂眸,思忖许久缓缓而道:“我不能和你走,但我能护你周全。你回到大封以后,千万别去找你王兄,你拿着这个找到富庄掌柜,他会帮你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