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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坚信二哥死因可疑,于是与袁慰亭闹翻,离开鸿门,寻找宋家母子,一伙人终于遇上,趁着袁慰亭外出,入袁家堡杀人夺物。

本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两名硬手主将如入无人之境,怎知本应离此百里远的袁慰亭忽然出现,一招轰毙陈绍柏,更杀得众人尸横遍野。

白洁梅擦拭眼泪,道:「别说了,把你怀里的锦盒拿出来吧,咱们这一次盗得此物,总也不算无功而返,将来孩儿你练成神功,诛杀这奸贼,就对得起你叔伯们的牺牲了。」

宋乡竹点点头,含泪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这是当年孙中武将『五限神拳』绝学记载成册,封于盒中,藏于鸿门总舵。锦盒被孙中武以神功密封,世间万物俱难毁伤,开锦盒的钥匙握于宋觉仁之手。宋觉仁亡故后,钥匙一度失踪,直至日前被鸿门残余子弟寻获,众人商议之后,决定趁袁慰亭外出时,入堡取盒。

袁慰亭武功之强,当代能与之较量者,不过三四人耳,环顾现下鸿门,孙中武不知去向,宋觉仁已殁,余人更与之相距极远,因此鸿门首脑将所有希望,全寄放在锦盒内的掌门神功。今晚损失惨重,但锦盒到手,就算有代价了。

白洁梅珍而重之地拿出卦形钥匙,宋乡竹将卦形放在盒上,缓缓转开。锦盒内,一本书册横放其内,封面写着『五拳限法』,左下角写着『孙中武手书』。这令母子二人欣喜若狂,顾不得犹身在险地,连忙翻阅,但觉内中字句浅显,修练不难,但要有大成,非得穷年累月之功。

这是意料中事,但两人仍是觉得遗憾,希望有门短时间内便可练成的武功,早日诛杀仇人,一偿血债。

「娘,您瞧这秘笈……」

白洁梅沉吟不语,她虽已嫁作人妇,当年却也在江湖行走过,白梅仙子之名位列江湖凤凰四仙之一,二十八重天的力量,更是鸿门里的有数高手,武学的眼光自是不浅,但来回翻阅几遍,仍是觉得为难,看得久了,胸口内伤隐然作痛。

「咳、咳」白洁梅掩上秘笈,迎着儿子期待的眼光,「竹儿,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秘笈没错,确实是你大伯的神功,但要能有所成就,起码要七年苦修,至于说要杀那奸贼,恐怕……恐怕……」

宋乡竹见母亲神色惨淡,不敢多问,但仍是忍不住问道:「那大伯又花了多少时间呢?我听说,大伯十五岁以前就能使用五限神拳……」

「你大伯文武全才,他那是胎里带的武学天才,咱们不必学他,要学也学不来。」白洁梅道:「我们母子躲进深山,狠心练上十年八年,娘相信邪不胜正,你爹的仇,终究是能报的,只是……」

宋乡竹知道母亲的意思。听说大伯曾将五限神拳的部份口诀,传予六位结义兄弟想来袁慰亭也是会的,适才看他与陈五叔决战,轰穿五叔脑袋的那记袖炮,竟有三十八重天力量的境界。自己如今不过十二重天,再练上十年,未必能破三十五重天,纵然与母亲联手也是无望,何况这十年中敌人若是再上层楼……

思索间,宋乡竹把秘笈放回锦盒,忽然察觉盒底有异,几下摸索,从盒底软垫下,竟摸出了另一本小册子。赤红色的外皮,以篆体写着『血影神功』,字迹怪异扭曲,看来妖异无比。打开一看,内里仅仅记载三招,宋乡竹大惑不解,将秘笈递给母亲。

白洁梅瞥见册子名字,娇躯顿时一颤,翻阅内文良久,之后她喃喃道:「错不了,这是西域欢喜教的灭绝三式。」

「什么是灭绝三式?」宋乡竹疑惑,他听过欢喜教的名头,却想不到大伯的锦盒里会摆这东西。

「娘,其实也不是很清楚。」白洁梅缓道:「我曾听你爹提过,世上有些武学,是耗尽人体的生命力来发招的,运功者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发挥出远超平时的实力,但数击过后,就力竭人亡,遇上练这种功夫的人,要特别小心。其中最要小心的,就是血影神功里的灭绝三式。」

宋乡竹想要再问,一张由血影神功秘笈里飘出的绢纸,吸引了他的注意,捡起一看,上面以蝇头小楷写满了字。

「灭绝三式,为欢喜教血影神功之极招,三式威力层叠,可迫发力量至四十五重天,毁天灭地,无敌不摧。惟此三式乃凝俱修练者元精为基,招发灭神,本人亦精枯血竭,用者慎之,慎之。」

这段话,看得宋乡竹心儿狂跳,因为这就是他迫切需要的报仇良方,四十五重天力量,已接近传说中五百年来无人修成的反引力境界,如果有这力量,必可轻易击杀袁慰亭,一雪家恨。

他还是个男孩,当然怕死,但如果牺牲能得到报仇的力量,他绝对愿意付出这样的牺牲。与母亲对望一眼,发现她眼中也有着同样的不安,宋乡竹继续往下读。

「血影神功源自西域,循其阴阳调和之道,需得男女双修,交颈缠股,共摄日月精华,历经六次圆月亏盈而成。功成之日,女方八成精元尽为男子所吸纳,并两人功力于一身。

然功力融合,首重血脉同源,若双修二人血缘不同,则功力滞行无法调和,阴阳逆冲,轻则瘫痪,重则魂断。故同修之侣,必得同脉之血亲,惟此功创于西方蛮地,与中土伦理大相径庭,纵使功成,亦陷于万劫不复之地,呜呼,苍天为仁,何出此功?」

这番话一看,更是让母子二人如遭五雷轰顶,心似擂鼓。江湖上虽然有所谓双修之道,但因难以把持,沦为下乘,故凡双修之术,皆为仁人君子所鄙视,交相唾弃,更何况秘笈中所要求的,不但要合体双修,还必须是同源血亲,这样一来,岂不是……乱伦吗?

突然间刺激过大,宋乡竹连吸了几口气,斜眼瞥向母亲,想看看她对此有何决议。

「妖法邪功,尽是污言秽语,练之无益,还是毁了吧!」说着,白洁梅将那张绢纸撕成粉碎,散出车窗,神色端庄,好像从没看过那些字一样。把两本秘笈放回盒内,她缓声道:「我们还没脱离险地,要尽快赶路回安全的地方,竹儿,你去驾车,娘累了,让娘在车厢里休息一下好吗?」

宋乡竹不敢在多说什么,仿佛逃避什么似的,尽快离开车厢,到前座重掷马鞭,开始行进,但脑海里,刚才看到的语句却盘桓来去,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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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连续几天,母子二人离开河北,南归湖南故居,躲避追缉。

一路上,两人轮流驾车,宋乡竹在母亲督促下,把「五拳限法」背得滚瓜烂熟,再将秘笈烧毁,以防不测。至于血影神功,他不敢多看,仅是将秘笈妥善藏好。驾车时,他思索神功内容。

五拳限法:内载五限神拳,由鸿门「民拳」锐化出的盖世拳招,共分五式。

血影神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