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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下家的小童就是一声奸笑,大鬼往桌上一拍,垮庄!旁边登时哀鸿遍野讨伐之声四起。

班长一伙乘胜追击,险胜。三贱客一字排开仰天狂笑,被人骂贱遍天下无敌手。三人不思悔改,只是握住小雨的手深情地说谢谢当卧底真是辛苦你了。

小雨脸红得冒烟,一颗头几乎钻到桌子底,不敢看范凡。谢宁看得好笑,伸手推推他,说你是虽败犹荣这次好歹你没半路就被罚下换人。

范凡也走上来,五指轻轻梳过他的黑发,停顿半刻,提起来轻轻拍拍他脑袋,说:“见过臭的,没见过你这么臭的!”又慢悠悠地晃了出去。

后来,小雨在关键时刻出的一张老K,广为流传,被人称为“一剑西来,天外飞仙”,鬼神之作。

熄灯后,小雨躺在床上时,手里还握着一付牌,想着范凡打牌时的专注表情,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个人出了哪张牌记得一清二楚,偶尔一眼扫过,精光闪闪。

“真厉害!”小雨翻了个身,听到下面蚊帐里有人在低声私语,迷迷糊糊地想着,睡着了。

谢宁与辛欣结成了颇为奇怪的友谊。谢宁直言相拒,辛欣便再也不提及,只是以同学的身份和谢宁走得很近。在两人一来一往中,谢宁深切地感受到了女生与男生的不同之处,初高中一心扑在学习上,于异性并不注意,只当她们是两性中的一种。上大学后,又被亚汉占去了全部心神,很少接触女生。

辛欣细心温柔、懂得拿捏分寸,无论何时出现,都是那么美丽动人。冶金系的单身汉一提起辛欣都是两眼放光,恨不得她是自己女朋友。一提起谢宁来也是两眼放光,恨不得杀了他自己取而代之。谢宁分辩辛欣不是自己女朋友,一说就被人臭骂说他拿乔,几次下来,谢宁也闭口不言了。

谢宁也成了秘密基地的常客,屋里没有化妆品衣物这些女性化的事物,令谢宁倍感放松。更有辛欣在一旁温声软语,谈笑聊天。

小雨知道辛欣有一手好厨艺后,大为羡慕,嚷着要见识见识。

谢宁拗不过,只得对辛欣说了。

辛欣问:“安若雨?是不是常在你身边跑前跑后的那个小孩儿,圆脸尖下巴?”想想又加了一句,“看上去很精灵的那个?”

谢宁点头。“哪天把他带来吧,多一个人欣赏我的厨艺,会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更大的满足。”

领了懿旨,第二天晚饭前,谢宁领着小雨到了秘密基地,手中提着在市场买来的蔬菜与水果,整个人显得颇有家居气息。

小雨刚从足球场上下来,没来得及洗澡,运动衣、运动短裤,运动鞋都还穿在身上,手里抱个脏兮兮的足球。见

辛欣打招呼,“你就是安若雨?谢宁常提起你。”小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汗渍尘土,偷偷拉了拉谢宁的衣袖。

谢宁会意,将他带到屋后梳洗台,回来时,辛欣已经开始准备了。

这一顿饭小雨吃得心满意足,在回去的路上还不停地向谢宁描述菜有多香、辛欣有多能干、谢宁有多幸运!喋喋不休地说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一件事,问道:“谢宁,最近你下课就走,自习也不上,是不是都去了辛欣那里?”

谢宁笑而不答,小雨便嚷道:“好啊,有好东西吃也不叫上我。”

回到三一零,谢宁拿了书就走,小雨追出去,“你上自习?等我!”

“不是,”谢宁在楼梯转角处停下,“我晚上有份家教!”下楼梯而去。

“这么勤俭!”谢宁最近好像脸色不是很好,也不常笑了。是不是太用功了?

十点半之前赶回寝室,谢宁略作休息,又走出七舍,用IC卡打完电话便到六舍门外等着。不一会,亚汉从里面走出来,两人相偕走到六舍旁的树林后。

“给,这个月的房租!快缴上去吧,要不然房东又要断水断电。”谢宁从口袋里掏出五张红色的钞票递过去。

亚汉接了,脸色阴沉,找了条石凳一坐,捋捋头发。

“怎么了?”谢宁在他身边坐下,关切地看着他。

“妈的!”亚汉越想越是烦燥,摸出一根烟点燃了。

“是不是吉它社的事?”能让亚汉有如此大情绪反应的,也惟有吉它社了。

“承轩,他要撤了。”风艺吉它店店主是亚汉与承轩两个人,一直以来,亚汉负责开学习班教授吉它,承轩负责运营广告进货一些杂务。承轩若是退出,资金没有了不说,亚汉又不懂经营之道,没人管理,这层道理,谢宁是知道的。

“撤了也好,承轩……承轩有点不太稳当,”谢宁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他负责帐目,可是现在连房租也缴不出,帐本上又全是亏空。你手下有二十来个学生,每人每月交一百二,就有二千多,再加上卖吉它的钱,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连房租都挣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我只负责教,钱的事我从来没问过。他说亏空,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怎么办?”谢宁问,“关门?”

“不能关!”亚汉忽然站起来,来回地走着,“关了,那些学生怎么办?他们已经交了钱。”

“只要有一把吉它,在哪里都能教,我们可以租一间民房。”谢宁很冷静。

“不只这个,开一家吉它店一直是我的梦想,难道你要我抱着吉它在大街上卖唱。”

“可是你看,房租水电这些都还算小钱,盘下吉它店就得进货。去广州,几十把吉它上万元,不不能断了货。另外,还得有人守着店面,我们都要上课……”

话还没说完,就被亚汉一声怒吼打断了,“妈的,我现在已经够心烦了,你别在一边唠叨个不停。”

谢宁闭上嘴,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估计亚汉冷静一些,才稳稳地开口,“亚汉,听我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学习,你想在音乐上发展,不急于这一时。”

亚汉更是怒不可遏,“都是那点东西,有什么好学?”撇下他,迳自走了。谢宁看着他的背影,这件事只好稍后再与他谈。站起身,忽然一阵头眩,摸索着石凳坐下来等它平复,兼了三份家教果然还是有些吃不消。

在以后的几天里,亚汉都不见人影。到吉它店,“店主有事”四个鲜红的大字仿佛是从墙里渗出来的血迹,触目惊心。打电话到宿舍,同学只说亚汉已经两三天没回来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