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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的感觉,自己的娘,真的要离自己而去了。

他望着旁边的草缝,天早就黑了,再看着还在发抖甚至眼睛往上翻的娘,他觉得越发恐惧,就像掉入了水中,河水在不断地往喉咙里钻,他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眼睛也开始流着咸咸的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攥着娘亲紧绷的手一直抽泣。

约辰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是感觉自己握住的那只手松了下来,瞬间冰凉。

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娘亲,牙关紧闭,眼睛仍然大睁着,眼角也有好几条数不尽泪痕。

他不断地摇晃,不断地抽泣,甚至把插在腹上的剪刀拔下来,可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还怀着希翼的心情终于转变为彻头彻底的绝望。

夜里太黑了,这个茅草里也变得寒冷起来,约辰坐在那里,发呆。

过了许久又抬头看向铺上的人,翻白的眼睛,凝固的血,在黑夜的掩饰下,看不见了。

约辰突然觉得很冷,这个地方特别的冷,他甚至想不管不顾随她一起去了,他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想到了什么又退回来坐好,偏过头看清那副狰狞的嘴脸后,又站起来,用手把脸上的泪抹去。

眼前这个人,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贤良温婉的母亲了。

想明白后他急忙转身向门外跑去,一路上跑的飞快,他特别怕突然有只手拍在他的肩上,温柔的唤他约辰。

屋外确实温暖了许多,约辰喘着气,背靠在竹子上,朝茅屋那边望去,发现茅屋顶上那只三花猫,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约辰又把视线转到门口,他真的害怕有什么熟悉的影子窜出来,还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同时他也在思考今晚应该睡哪。

“喵!”屋顶上的猫突然大叫一声。

“砰!”

瞬间自己面前的草屋往里塌陷,像没有支撑的木块,风一吹便倒在了一起,他只觉眼前一黑,有一块黑纱罩在自己的眼睛上,透过那纱丝隐约可以看见前方慢慢明亮起来,有一股热流吹在自己的脸上。

约辰背脊发凉,想要伸手去摘掉眼前的纱布,突然身体一重,便失去了知觉。

娘.....我怕黑......

【安城秦将军府】

“快点啊,站好,把书举好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边嗑瓜子边说。

只看见一个小孩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手举着两本弟子规,眼睛睁得大大的,荡着泪花,嘟着嘴看着那个女人

“娘,行了吗?我只不过是帮了朋友一个忙,哎呀!轻点嘛!”秦怀臻叫嚷着。

“帮忙?帮忙用得着使那么多钱吗?怪不得包子铺的老板今天对我笑嘻嘻的,还说我出手真大方,你给了他那么多银子,都够他再开家包子铺的钱了!”那个女人手里拿着竹竿,忿忿地说道。

“哎哟!”

“我还没打呢,你叫什么?”

“哎哟哎哟!好疼啊!”秦怀臻边叫痛,边向秦夫人挤眉弄眼。

“夫人可是又在体罚我们怀臻了?”一声磁性的声音传来,秦夫人一听,急忙转头,自己对面那个举着书的儿子早就丢下书,朝声音的来源跑去。

“爹,你要为我做主啊,娘她动不动就体罚我。”秦怀臻推搡着秦乐远,鼓着嘴说。

“哈哈,你是又不听话惹得你娘生气了吧?别在这儿耍小聪明,上次就被你这机灵鬼逗了,我可不信了。”秦乐远一把把秦怀臻抱起来,对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立即走上前来,把木盘里的锦衣绸缎呈了上来。

秦夫人一看,眼睛都亮了,说:“这是要?”

“两月后新帝登基,先皇退位当太上皇去了,现在又找回了失踪已久的太子殿下,可谓是双喜临门,应该会大办。”秦乐远边说边用手指戳了戳秦怀臻的鼻头,秦怀臻见此一口咬住,并做出张牙舞爪状样。

“你这小东西。”秦乐远挠了挠怀臻的胳肢窝,他一下子撒手咯咯大笑。

“好了,出去玩吧,我跟你娘亲有要事商量。”秦乐远把怀臻放在了地上。

“好吧,好吧,别干羞羞的事情就成。”秦怀臻坏笑着跑走。

“臭小子!你懂个什么!等回来再收拾你!”秦夫人胀红着脸说道。

“好了,夫人别在置气,今日我去内务领了月饷,等会儿陪你去添几件称心的衣服?”

“哼,这还差不多,你等等,我去换件衣裳!”说着秦夫人便疾步地走向里房。

秦乐远见罢,拿起了一张纸,用毛笔工整地写着。

“安城外茅屋起火,楚国周边连续出现被黑剪插入腹部的年轻女人。”秦乐远深深地凝视着这张纸,陷入沉思。

【安城街道】

秦怀臻跑得很快,马上就到了昨天他们分散的地点,可是左顾右盼人却是不在,他又四处寻找,每一个经过的店铺,甚至孩子堆,都没有。

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怀臻有些着急,不断地奔跑、寻找、问询。

但是无用,谁又会记住一个无人认识、脏兮兮的孩童呢?

已是暮色四合,怀臻走在人群来往的街道上,他满脸灰尘,手上也满是泥,衣服乱糟糟的,早就失去了出门时的水蓝色,现在看来跟那些街道讨乞的乞丐并无区别,他目光空洞,一直向前走着,嘴巴微张,碰到人又想去询问,但是知道结果也与自己预计得差不多。

他就这么一直走着,走着。

他想:“是不是昨天惹他生气了?觉得我是个嚣张跋扈的富家少爷?若不是又何至于就这么消失了?”

完了……

夜幕,怀臻也一直徘徊在街道,路过布栏板旁,听见几个女人在谈论。

“哎,我听说啊,这皇帝的儿子被找到了,之前找了四年都没有消息,没想到,就在咱们安城。”

“这个人也太大胆了吧,敢在天子的眼皮底下藏人!”一个女人一只手捧着瓜子,另一只手嗑着。

“是啊,听说那孩子一直都没姓氏,也不晓得藏他的人是不是不敢给呢!”

“那是,天子的儿子哪儿敢给别的姓啊……”另外一个女人瞪大着眼睛嗑着瓜子说道。

“那名儿叫什么啊?”

“我看看啊,那布栏上写着呢,叫什么,约辰?”

“约辰,这名字,怎么听起来像是故意取的?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啊?”一个女人凑近了说道。

“我也觉得,我也觉得!”另一个也凑近了说道,不久她们便凑成一团,什么也听不见了。

怀臻算是彻底懵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老爹秦乐远说的话。

“两月后新帝登基,先皇退位当太上皇去了,现在又找回了失踪已久的太子殿下,可谓是双喜临门,应该会大办。”

怀臻想到这,便笑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