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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我做给你吃?”

黄佩华斜瞟了一下齐鸣,脑子里有点儿嗡嗡的,不由自主地就点下了头,还特诚恳地说:“不过我不能保证天天有空陪著翔宇啊,有时候公司要加班的……”

齐鸣一笑,嘴巴咧得,能吞下个茄子,大力地拍著黄佩华的肩膀,又对坐在两人中间的儿子打著哈哈:“怎麽样,华华陪你学习哦,开心吧!跟你说,华华很厉害的,我们厂的天才啊!当年他读书,那叫一个认真哦,我们厂,谁不知道啊?”

齐翔宇偏著头看了看他爸爸,又转过头看黄佩华,很干脆地问:“华华,你会不会打我屁屁?”

黄佩华干笑一下,摇摇头。

“那,做完作业,能不能陪我玩?陪我看电视?”

黄佩华继续干笑著点头。

“那好。我同意。”齐翔宇拍著手笑道:“我要看毛片!”

满桌的大人,喷酒的喷酒,喷饭的喷饭,齐鸣更是笑得肚子痛,拍著桌子嘎嘎的,跟池塘里扑腾的公鸭子一样。

黄佩华热汗加著冷汗刷刷地流。他很想哭,可是看著满屋子欢快的人,只能强行把眼泪咽下。他爸妈似乎也很高兴。许是因为这样子,自己会比较多的在家里吧。

回来工作的时候,爸妈也问过他是不是回家住。家里虽然小,虽然简陋,毕竟还是有两个卧室的。黄佩华当时的回答是怕工作要加班,有时候会要通宵加班,回家住,怕影响父母的睡眠。当然这个是借口,老的小的都知道这个是借口。黄佩华在外头飘了八年,再跟父母住在一起,怕是不习惯。同时,也有别的说不出口的原因。

回家住,就跟齐鸣又做对门了。说不定会天天碰到……

自己是个gay,父母还不知道,回家住,介绍对象以及搞相亲什麽的,事情就会多了……

还有……

那麽多不能说的秘密。

给齐翔宇做家教,是不是就可以天天跟齐鸣在一块?也难说吧。那家夥要赚钱,要玩。如果他耐著性子带小孩,齐翔宇不会这麽皮的。黄佩华知道,其实齐鸣也有在外头租房子的,很小很破的一间屋子,供他夜游後落脚,或者带著女人做不好让父母儿子知道的事儿,比方说看毛片──这个是小儿科──为什麽齐翔宇知道“毛片”这个词?

更伤脑筋的是,黄佩华这一辈子就没有带过小孩,从来,他都是被人带的小孩。从小学到大学,他都是班上年纪最小的,高中和大学,他都是全校年纪最小的。在家里,齐鸣带他,就像带著个孩子,在大学,辅导员和同学都没有把他当做弟弟,基本上,是把他当作了小侄儿。而工作後,老板一直都罩著他,勾心斗角的事儿,都轮不到他的头上。

今儿这几个小时,黄佩华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把脑力和体力都使用到了极限。这要给他做家教,还争取天天……会不会提早就秃头啊?

黄佩华偷偷瞟了一眼齐宏利,齐爸爸已经秃头了,被齐鸣和齐翔宇折腾的吧?虽然看上去还很壮实,可是头一秃,人就显老了……还好齐鸣还没有秃头的迹象。

黄佩华在这儿心里七上八下的,那边齐鸣已经在跟黄达说帮黄佩华帮东西回家住的事情了。还说早晚下班可以跟黄佩华一起走,吃饭什麽的,他包了,中午可以一起去饭店吃,他在驾校,是天天都有人请客吃饭的。晚上如果他尽量不加班,回来亲自下厨做饭给黄老师吃。

黄佩华的汗一直在流淌著,热汗,加上冷汗。

6.

车震(6)

黄佩华好说歹说,才打消了齐鸣要立刻帮他搬家的念头。

齐鸣觉得那些理由纯属扯谈。什麽跟同事合租的,他要搬走的话,别人会有意见的说。就算这样,这个月租金就算了,给室友一个再找同居者的缓冲时间,很厚道了。这样子,不是明明留个後路吗?打算齐翔宇不听话,他就不干了?又或者,那个室友,跟黄佩华有暧昧?怕麽,那个室友,是个妹子吧?

老人在,齐鸣不好追问,想著时间多的是,再慢慢磨吧。又恨恨地瞪了齐翔宇一眼,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儿子,他也不愿意为难黄佩华。本身还是个小孩子呢……呃,已经是成熟的青年了,但是在自己眼里,这人,还是个小孩子吧?

这个时候齐翔宇倒不闹了,不晓得是因为终於折腾累了,还是那两滴白酒起了作用,眼皮直打架,人很困倦的样子。

林丽丽把孙子带到屋子里睡觉,齐宏利收拾餐桌,黄达和赵晓青要帮忙,被齐鸣婉拒了,说让他们休息休息,下午再接茬打麻将吧。见黄佩华脸上红扑扑的,人也有些晃荡,便让黄佩华也去睡睡。喝了些酒,虽然不多,不过量浅的,就是一两钱也能灌倒。

黄佩华也没有客气,回自己屋里睡去了。

齐鸣帮著父亲把桌子和厨房收拾干净,打发老爷子也去午休,自己在屋里转了两圈,也有些困,却没有地方睡。老娘带著儿子睡了儿子那屋,老爷子睡老两口那屋,客厅的沙发是木头的,硌人得很,见对面屋门还敞著,便腆著脸走过去,赵晓青还在打毛线呢,黄家父子一人一间屋子睡了。齐鸣悄声地说自己没地方蹲,能不能跟黄佩华挤一床上靠著?赵晓青摆摆手也轻声地说你去靠好了,把门带上,要睡到什麽时候就睡到什麽时候吧。被子都是新的,超大。如果不习惯,到衣橱里再弄一被子。

齐鸣嘻嘻地笑,说就中午打一盹,随便猫一下就行,遂轻手轻脚地进了黄佩华的房间,把门给带上。

黄佩华老老实实地仰卧著,脸上仍然带著红晕,胸膛微微地起伏,已经睡熟了的样子。

齐鸣轻轻一笑,把衣服脱了,悄悄地上了床,撩开被子,见黄佩华穿了件背心,两只手平放在胸口。齐鸣啧了一声。这孩子睡觉还这个习惯。之前小时候也喜欢这样仰卧著手放在胸口,然後做噩梦,纠结得很。怎麽十来年过去,还是老习惯呢?

齐鸣钻进被子。暖烘烘的被子,很舒服,黄佩华微微的呼吸声,听上去也挺舒服。得有十来年没有跟黄佩华一个被窝睡了。那时候他还在读高中,俩人是常常一个床上一个被窝睡觉的。後来他毕业了,先在厂里找了个事儿做,没半年就去学开车,搞女朋友,乱七八糟的私生活多了起来,便觉得带著这孩子不怎麽方便了。

黄佩华轻声地嗯了一声。齐鸣转头,见他微蹙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