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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楚叹了口气,从包袱里掏出来一个碗,又管茶馆的小二要了一壶清水,倒在碗里摆在黑墨的面前。倒不是黑墨挑剔,而是这茶馆里用的茶杯碗筷都是给人用的,他虽然不会嫌弃黑墨,但作为医生,卫生还是要讲的。人家让他带宠物进店,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宁楚自己还真是不知道,这家茶馆还真不让人带宠物,只是面对一只黑豹,根本没人敢上前来阻止。

黑墨用他那双金色的眸子,冷冷地扫了一眼茶馆里窥视的众多目光,确认那些人都转过头去之后,才低头开始喝水。

宁楚拍了拍它的头顶,其实最不适应的应该是黑墨才对,让一直在山林生活的它走在人群中,肯定让它非常的不舒服。

“黑墨,我们回去吧,外面不好玩。”宁楚淡淡地说道。

黑墨抬起头,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支持他的无论什么决定。

宁楚在桌上留了一锭银子,他还没有金钱兑换的概念,不过他师父有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能散点财就散一点,反正他师父也不会介意。他正想带着黑豹离开这间茶馆,忽然听到了旁边桌的聊天。

隐约,好像夹杂着石青璇的名字。

王通,是当代有名的大儒。他生性奇特,武功高超,三十岁成名后便从不与人动手。弃武从文,不授人武技,只聚徒讲学,以学养论,天下无有出其右者。且著作甚丰,最为人乐道者莫如他仿《春秋》著《元经》,仿《论语》成《中说》,自言其志曰:“吾于天下无去也,无从也,惟道之从”。

他在东平郡宴请天下豪杰,听说还请来了天下闻名的石青璇小姐。

宁楚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暂时打消了回谷的念头,问明了去东平郡的方向和宴会的时间,便带着黑墨朝东平郡而去。

至少,去看看他的姐姐一眼。

也不知道当年那个白胖胖的婴儿,现在是不是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在这个世界里,能让宁楚感到兴趣的人不多,但石青璇却绝对算一个。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更何况算一算,碧秀心也死了很多年了,石青璇估计也不会知道他的存在,他只是想远远地看她一眼就够了。

宁楚到达东平郡的时候,离宴会的开始还有三天。他在江湖中籍籍无名,根本不可能有邀请函。但他知道石青璇只是因为碧秀心和王通的交情,才受邀过来吹奏一曲的。根本不会在宴会上现身,而是在屋顶上对月当空,让宾客们听听曲子就够了。

所以在入夜之后,宴会开始时,宁楚就坐在了主宅的屋顶上,黑墨照例趴在了他的旁边。对于跳跃度可以超过四米的它来说,飞檐走壁这种事情根本就是轻飘飘。宁楚舒适地半靠在黑墨的身上,有趣地揭开一片房瓦,在黑暗中看着下面的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他之前觉得无聊想要回谷,是因为没有融入到江湖中,放眼所及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即使有人来找他麻烦,都是小角色。

但今晚就不同了。按照他的记忆,除了他的双胞胎姐姐,还未出名的寇仲和徐子陵,还有那从塞外来的跋锋寒,都会在这场宴会上登场。

看来他这总是走错影院的观众,终于是等来了好戏的放映。

宁楚在黑墨的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正看着天上的弯月发着呆时,忽然觉得黑墨的身体动了动。

顺着黑墨的视线看去,宁楚发现在后院的高墙上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那两人翻着墙潜入了后院,然后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明晃晃的大堂,开始混吃混喝。

虽然因为角度和后院阴暗的光线,他看不太清那两人的面目,但宁楚可以肯定这两位就是以后大名鼎鼎的寇仲和徐子陵。

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和这两人相见的,宁楚不想错过见到石青璇的机会。要知道石青璇隐居在蜀中的小谷,很少出现在其他地方,错过了这次,就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黑墨又重新趴了回去,宁楚却没再靠在它身上,而是盘膝端坐,把包袱里的枯木禅琴放在了腿上摆好,闭上了双眼。风清月朗,平心静坐,心不外想,正适合等石青璇出现,看看可有机会琴箫合奏。

宁楚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心情后,才重新睁开眼睛。

正好一眼就看到了从正门刚刚走进来的一对男女,在明亮的灯火映照下,走在前面的那名男子高挺英伟,不同于中原人士的高鼻阔目,轮廓分明,面目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那双凌厉的双眼,一看便知他这人无比的霸道强横。他在额头处扎了一条红布,素青色的外袍内是紧身的黄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来更是肩宽腰窄。他的左右腰际各挂了一刀一剑,年纪在二十四五岁之间,形态威武之极。

他分明是没有邀请函而擅自闯入,王家的家丁前仆后继地拦截,但他连刀剑都未拔,双手都未动一下,只用腿脚便把那些人从身边踹飞。

宁楚看得一挑眉,和偷偷摸摸的双龙不同,这么拉风的出场方式,这么强横的性格,看来这个人就是那个跋锋寒了。

他刚想到这里,就发觉那跋锋寒忽然有所感应,抬起头准确地朝他所在的方向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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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石青璇...

在许多年后,跋锋寒回想起来这个时刻,都会不断问自己。若他当时没有抬头看那一眼,那么他和宁楚的开始和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

但在当时,跋锋寒也只不过是个心高气盛的年轻人,他感觉到头顶上有一道窥视的视线,便很自然地去找寻那道视线的源头。

然后他看到一片白。

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皓白柔和的弯月下,那个穿着白衫的少年,清冷得如同塞外的雪一般纯净的白。

由于自己身处在灯火通明之处,那人却在黑暗之中,跋锋寒就算运足了眼力,也无法看清楚对方的面目。可偏偏越看不清,越引起他心中的好奇。

“跋锋寒?”跟在他身后的傅君瑜不解他为何突然停下。

跋锋寒收回目光,并没有说什么,继续往大堂内闯去。他面目如常,只是心底不经意地烙下了那个白色的身影,以为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