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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边静静地看着院中的纳冬凉,他不知道对方正在为解蛊做准备,只是觉得他比之上次分别时要虚弱的多。这时一直默默盯着他的陆非楼走了过来,用清冷的嗓音小声说:“你如今连我们家也不放过了。”

华灯无奈的一笑,说不上谁不放过谁,不过是大家都放不下前尘旧怨罢了。“我无意为难。”

看着他嘴边那抹笑意陆非楼更气愤了,他怎么还觉得自己很无辜吗?“华灯,若我父亲今日出事,我定不会放过你!”

她这话说的,场上比武拼命的不是他,但陆非楼却把所有过错都推给了他。他收敛笑意摇了摇头,本不想再理会,却还是不由自主说了一句:“纳冬凉不会死。”

与其说是告诉陆非楼,却不说是他给自己的一个信念,他从没想过纳冬凉会出事,在华灯心里纳冬凉那么强大镇定,从没为什么事为难过,从没为谁慌乱过。大概只有自己能让那个人无奈的皱皱眉头,却依然在他运筹帷幄之中。

陆非楼因为她这句话气的身子发抖,对方本无心激怒,只是在她看来纳冬凉不死,不就是说陆擎天一定会死吗?她压抑地声音都有些破碎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今日能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突然,人群中传出惊呼之声,原来是纳冬凉先动了!手上使的是般若禅掌似虚似实打的游刃有余,脚下行的是如影随形腿进退有余。有些人按捺不住激动已经开始跟身边之人点评:“到底是年轻人,还是太冲动啊。你看陆大侠那叫一个镇定!”

也有看懂了门道的解释着:“这人居然使的是少林武功!”而且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了。

众人尚来不及细究,那边陆擎天已经开始动了,一招月移花影险险避开了对方的攻击。纳冬凉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接着一招□□化影绕到了陆擎天身后,用寂灭抓冲着对方肩膀抓去。陆擎天迅速使出浪子回头然后提纵术身形往上一拔,出其不意反而让对方脱了手,只堪堪撕破一片外衣。

陆非楼看父亲一直在防守根本无暇进攻,便着了急。她功力尚浅看不清场上形势,其实虽然陆擎天一直在躲避对方招式但他保存着体力分析着敌方漏洞完全在可应付范围内。

“父亲!接刀!”陆非楼拔出他常用佩剑抛了出去!要说陆擎天拳法固然精妙,但其实他举世闻名的是刀法。他看纳冬凉手无寸铁本没想用兵器,可如今陆非楼将刀扔给了他,他便也接住了。

大家没想到的是,纳冬凉本应趁着对方分神继续进攻,不让他的刀法使出来。可他却改攻为守,用大挪移身法急退十数米站定。陆擎天也是没想到会如此,不过手上的刀式已经迅速反应过来攻了过去。

纳冬凉本没想退,只是突然之间心口的疼痛难忍让他不得不稍缓行动给自己调整的时机,如此一来便失了先机。

众人都疑惑不解的时候,只有华灯看出来了他的隐忍不适,却无从插手只能暗自揪心。

按说刀比剑重,用刀的人重的是力度,可陆擎天却把一把刀使得如剑一般轻巧敏捷,竟是以速度为重。纳冬凉只能以逍遥游勉强躲避,饶是如此身上也被刀锋带出几道伤口。陆擎天举刀迎面砍下,直冲他的颈侧而去。这一击若不能避开便是神仙也难救了。在众人以为此番已成定局,纳冬凉断不可再翻身之际,他突然侧身用自己的肩膀迎了上去,右手从腰间抽出一物,闪动着黑色金属的暗光,一招众人从未见过的招法使出。万物俱静,一切已成定局。陆擎天的刀砍在了对方的颈侧两公分处深已入骨,却并不致命。而纳冬凉的剑却缠住了对方的颈项瞬间割断了他的咽喉,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赢了。

众人这才看清纳冬凉从腰间抽出的是一把软剑,宽约三公分长有三尺,通体墨黑,在他一身黑衣劲装的映衬下并不显眼,正因为如此才让陆擎天疏忽导致丧命。

华灯暗自舒了口气,耳边传来陆非楼凄厉的呼声,他却无暇顾及,只定定的看着场中那个刚经历完一场决斗之后云淡风轻地看着自己的人。趁着众人被陆擎天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华灯暗自靠近纳冬凉。他不知道对方还能撑多久,也并不相信这些人会轻易放过他们。即使他们遵守诺言,也不保证陆非楼放的下他们两条命。

他用口型对纳冬凉无声说了句:“快走”,然后一颗毒物弹砸在地上借此掩护。此物吸入会让人身轻体软,过一天就自动恢复。华灯没打算全身而退,只想着先让纳冬凉离开再说。可没想到突然一双手有力的圈住了他的腰,被对方带着猛然拔地而起跃出院外落在门口的马背上。纳冬凉斩断拴在柱子上的牵绳,一踢马腹骏马狂奔而去。

纳冬凉将缰绳交到华灯手里,他最后一丝力气散尽双手无力的垂下,身子就往旁边倒去。幸好华灯早有察觉,迅速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固定在自己腹部,心慌的喊着:“纳冬凉!你给我醒着!”马背颠簸,对方尚无一丝反应。他又威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头去跟他们拼命!”他减缓了奔驰的速度,猜想对方不可能弃置满座宾客性命不管,江湖道义不顾的追过来。倒是纳冬凉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他说的话,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喷在他颈边的呼吸声渐重。

“我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武侠类的真耗费功夫。我得改改不写大纲的缺点,经常把自己写忘了,导致有时候前后矛盾,要不就写跑偏了。

☆、第六章换血

他们行至半路便遇到了前来接应的教众,而身后并无追兵的迹象,大概到底是正派侠士输赢各凭本事,明面上也不会追究他们了。华灯刚才勉强用伤手执着缰绳,如今安全了方觉得手上一点知觉也无。

纳冬凉伤情加上蛊毒已刻不容缓,他们被带至分教处后,纳冬凉就被保护在禁地内只余管家和大夫照顾。另派了一人给华灯医治,十指连心,况且他也是极怕痛的。只是心中担忧更甚无暇顾及自身。大夫给他缝完了针交代:“你这手伤及太深恐难完全恢复如初,以后重物怕是不能拿了,日常活动尚可。”

华灯看了眼缝合好的伤口不予置评,“无碍,多谢大夫”。

禁地外是假山环绕的阵型,里面其实是很普通的两间小房。纳冬凉闭目躺在石床上,气息几无。

杨不修是有名的怪医,看的顺眼才医,诊金满意才医,而他的诊金不是金银财宝全凭高兴,可能只是一花一叶一虫鱼,也有可能是南海明珠或盛放的天山雪莲。

杨老头处理好他肩上的伤口,再深点这膀子也就废了,痊愈后大概能使出原先七八分的功力。“换血吧,虽然他现在身体很虚弱可是等不及了。”

管家点头,本以为做了万全的准备,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