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咬我一口。

谢家长子在国外深造一年半,期间没少回来过,即便如此迎接晚宴设在了风景秀丽的半山腰上。

洛市周边的小城镇有一处叫做文胜湖的风景区,绿水绕青山,一年四季都风景宜人。近几年被开发商包下来建立成了旅游山庄,之前谢晚松夏天跟人来过几次,确实是一个避暑的好去处。

开进文胜湖的小路是土路,并未修建,路面上全都是坑坑洼洼的土坑,道路两旁都是些推着小车推销产品的本地人,面前挂了花花绿绿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摆着各种各样的玉石以及一些当地土产物。

黑色宾利缓缓开过,谢晚松看着车窗外这些小玩意儿,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了兴致,非得下车去看看。

他今天穿着随意,白T恤下一条浅色短裤,头上戴着棒球帽,抛开那些杂七杂八的奢侈品,看上去平易近人了许多。

那些小商贩见到谢晚松,只当他是来旅游的寻常人家,当即眉飞色舞,对着自己的卖品夸夸其谈了起来。

“我这玉佩那可是的和田玉,您看看这色泽,这通透度……”

“就一破石头你也好意思要这么高?”

谢晚松翻来覆去看了又看:“那边儿的姐姐只卖一半的价,半价卖不卖,要卖我这就掏钱了啊!”

“哎哟她家哪能跟我家的品质比啊!”

谢晚松闻言也不墨迹,转身就要走。

小贩见此,赶忙扯住他,愁眉苦脸道:“且慢且慢,一半是吧,行行,给你!”

现在又不是什么旅游旺季,这些人挣钱不易,能卖一个半价总比卖不出去要强。.那小贩一边掏着腰包给谢晚松找钱,一边碎碎念道:“我也就看您长的俊,一般人我哪给这个价啊……”

谢晚松收好钱,心满意足地把玉佩拿过来,笑嘻嘻道:“好嘞,谢谢了。”

江跖刚刚一路看着他厚着脸皮讨价还价,一看就是习以为常的老手,又见他此时捧着块破石头喜笑颜开的模样,竟然一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在很小的时候我妈给了我这么一块玉,说是我爸留给我了,我宝贝似的护着它。结果上小学的时候被人偷走了,为此我还哭了很久。”

谢晚松摩擦着那块玉佩,眼底有些嘲弄:“后来我才发现,我的父亲是不屑于带这种档次的玉的。”

江跖余光看着他,男人面上没什么表情,鸭舌帽下翘出几丝黑软的发丝,帽檐压的极低,发丝微微遮盖住了眉眼。

江跖心知不是什么好的话题,也不知该怎样回他,半天才说了一句:“是吗。”

谢晚松拿着这块玉佩把玩了半天就腻了,随手抛在江跖怀里,笑道:“宝贝,送你了。”

江跖对他这股三分钟热度表示无奈,接过来看了看,是一块雕刻的观音像,表面上还被谢晚松捂的热乎乎的。

“喜欢吗?”谢晚松弯着眼看他,“这可是本少爷送你的第一个礼物。”

江跖没有表示喜不喜欢,只是也摩挲了一会儿,就慢慢的放进了口袋里。

又过了大概五六分钟,林风终于开车驶入了文胜湖景区里面。

只见周围全是连绵的高山,因为入秋的缘故山上的森林有些已经黄了叶子,从上往下看形成了青绿与橙黄的渐变,在阳光下美不胜收。

山峦围绕着中间一片湖泊,这片小城镇没有工业污染,湖水碧绿澄澈,湖边上坐了不知坐着本地人还是来这里度假的乘客,正支着鱼竿垂钓。

黑色宾利停靠在一个仿古建筑的饭店门前,门口的侍卫很有眼力劲地来给他们开车门。

谢天勇定的是三楼的房间,谢晚松跟江跖坐电梯到二楼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扯着江跖迅速走到了无人的拐角处。

“江跖,过来。”

谢晚松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撩开发丝,露出纤细白皙的后颈:“咬我一口。”

刺破Omega的腺体可以进行短暂的标记,可以向别的那些觊觎他的Alpha强势的宣布主权,到时候谢晚松身上混杂着江跖的气息,那他们这一对“情侣”自然就会显得更加真实。

江跖微微一怔,虽然知道这是做戏的必备条件,可还是耳根有些烧了起来。

谢晚松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他:“快一点。”

于是江跖过去,也微微低头凑近他后颈的腺体处,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一会儿就泛起了红。

不知道是不是江跖的错觉,他感觉现在的谢晚松并非向他表现的那般无所畏惧,而是十分紧张。

他的身体十分细微的颤抖着,撩开发丝的手攥的僵硬,指节处泛白。显然是一幅恐惧的样子。

一个随时随地都能卖弄风情的漂亮Omega,怎么会因为被Alpha咬一口腺体而害怕?

江跖眉头一皱,张嘴一口咬进了谢晚松的腺体。

谢晚松这次剧烈的哆嗦起来,于是江跖张开胳膊把他抱紧在自己怀里,更深地咬了进去。

谢晚松说不上来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第一次将最为脆弱的部位暴露在别人的唇齿下,就好像在悬崖边儿上漫步。

腺体被刺破时他吓的浑身冰冷,好在江跖适时抱住了他,有了些许依靠。

谢晚松感觉江跖那股清清浅浅的雪松味道的信息素缓缓融进了自己的血液,围绕在他身侧,与他混为一体。

夜合花的香气纠缠着雪松的气味,谢晚松的信息素依旧是清冽又好闻,这具身体宛如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猎物,江跖眼神黯沉,强行忍住了继续咬下去的冲动。

江跖放开谢晚松,男人面色苍白,持续着喘息着,似是强行压抑着紊乱的吐息,江跖都怀疑若不是自己搀扶着他,这个人是不是都要晕过去。

他忍不住问:“你还好吧?”

谢晚松摆脱了他的手,镇定地笑了笑:“没事,走吧。”

他摸了摸腺体的位置,眼睫微微一颤。

未再停留,反而是率先越过江跖,步伐如风,逃也似地走向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