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村子病了

1

这一日紫乔和方晨走到晌午时分,已是人累马乏,肚子也饿了,可既没发现城镇也没遇到人家。又往前走了一会,方晨登高远望,发现在右前方三四里远的地方隐约有一片屋舍,看样子应该是一个村落。

二人骑马下了大路,朝这个方向走去。到跟前时发现果然是一个村子,在村口的一块石碑上写着洪村两个字。

这个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可这里依山傍水,景色宜人,是块宜居的好地方。

两个人刚一进村,就听见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在村中一条路上,一个妇人正抱着一个死去男子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哭哭啼啼地用衣袖不停地抹着眼泪。

周围聚集了不少村民,一个个摇头叹息,面带愁容。

紫乔和方晨的到来,引起了村民们一阵骚动。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江湖人士的打扮,洪村相对闭塞,村里很少有外人到来。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拄着拐棍来到二人近前说道:“老朽是本村村长,不知二位来此何干?”

方晨答道:“老人家我们赶路到此,人也累了,马也乏了,想在贵村歇息一会。”

“哦,那我劝二位趁着天色还算早,赶紧离开这里吧。”

方晨道:“老人家您放心,无论吃喝我们都会给钱的。”

“这位壮士你误会了,不是洪村的人不好客,只是我们村子近来总是发生怪事,我怕连累到你们。”

此时那个妇人和孩子还在哀哭不断。紫乔向人群中看了看说道:“不瞒老人家,我二人行走江湖,还算有些见识,没准能帮到你们。”

紫乔一进村子时就感觉这里不对劲,空气中涌动着一些不正常的气息,当然这只有达到她这种级别的魂师才能感觉到。

村长见二人气质不凡,不像是说大话的样子,高兴地说道:“如果二位能帮我们村子解脱恶运,那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老朽在这里先替全村老少谢过二位了。”

“老人家不必客气,先跟我们说说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吧?”

村长领着两个人来到附近的石凳上坐下后,讲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村中有个叫王二的人,今天晌午吃过饭之后,本想去村中一户人家串门,可没想到好端端地走在路上,竟然一头摔倒死了!

这种比喝凉水塞牙还倒霉的事,听上去让人难以置信,但却真实地发生了。

村长又说,王二摔倒时被几个在外面玩耍的孩子看见了。其中一个比较大的孩子说,王二摔倒前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身子猛地向旁边跳了一下,结果落地时绊到了一块石头上,这才摔倒的。

村长摇头叹息道:“王二这一死,留下一对孤儿寡母可怎么办,真是作孽啊!”

方晨问:“是不是王二摔倒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村长说:“当时路上只有王二和那几个孩子,并没有别的东西,现在王二已经死了,他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无从知晓了。”

这时又有几个村民聚了过来,你一嘴我一嘴地说起了村中近来发生的一些怪事。

前些天洪村一户养猪人家,十多头猪无缘无故一夜间都死了,之前这些猪没有一点生病的征兆。

村中的一个壮汉被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撞了一下,竟然就摔断了腿,这太不合常理了!

就在昨天夜里发生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前不久村里死了个老头,都下葬好几天了,可是昨天晚上,那个老头的尸体不知怎么突然回到了家中,又躺到了原来睡的炕上,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老伴醒来才发现。这简直是太吓人了,他老伴当时就被吓疯了。

村民们又七嘴八舌说了一些奇怪离谱的事情,现在整个洪村都人心惶惶,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气氛中。

村长最后愁眉苦脸地说,现在村中大多人都认为村子里出了妖魔,他们请了几个法师,可都没效果。怪事还是接二连三,而且越来越严重可怕,如今死了人,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想都不敢想。

如今村里的一些人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洪村去外面讨生活了。

紫乔和方晨让村长放心,他们定会全力帮助洪村的。两个人提出在村中转一转,村长想陪着他们,但被二人婉拒了。

2

洪村整体成方形,只有三条不算长的街道,紫乔和方晨没用多长时间就转完了。

紫乔问方晨:“方大侠,你对玄经易学颇有见地,不知有什么发现没有?”

方晨摇摇头说道:“紫乔姑娘抬举我了,在你这个魂师面前,我只能用无知来形容。看样子,姑娘是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紫乔点了下头道:“这个村子病了。”

“病了?”方晨有些吃惊,用病了来形容一个村子听着很是新奇。

紫乔道:“我这是从一个医者的角度形容的。大多人都是重阳不重阴,这个村子表面看上去阳气浓郁,没什么问题,但已经到了严重阴阳失调的地步。”

“阴阳失调?”

“不错!世间万物都由阴阳共同主宰,只有阴阳平衡才能生生不息,如果任何一方出了问题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方晨道:“姑娘的意思是洪村在阴上出了问题。”

“是的,洪村阴气混乱,没有跟阳气相辅相成,而是处在了对立侵蚀的局面,所以洪村才会发生这般诸多怪事。”

方晨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又问道:“那姑娘知道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原因吗?”

“世间大阴阳,小阴阳,环环相扣,本来都是很稳定的组合。一个地方如果出现自然的阴阳失调,是需要一个缓慢的变化过程的。而就洪村的情况来看,这里阴阳失调发生得特别突然,情况还相当严重,所以我怀疑有人在这里动了手脚。”

“什么人会对这么一个小村子使如此卑鄙恶毒的手段!”方晨气愤地说道。

紫乔道:“要找到这个村子的病根并不难,只是要花上些时日,也许我们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

两个人来到了村长家,村长急忙让家人端上茶点招待。

“不知二位侠士有什么收获没有?”村长有些急切的问道。

紫乔没有回答村长,而是反问道:“村长,刚才我发现在村子中央有一座很大很气派的院落,那里上着锁,好像没有人居住,不知那里的主人是谁?”

“哦,那里是孙家的宅院,提起孙家可是我们这出了名的名门望族。孙老爷子是朝中的一品大员,这里的老宅之前是孙老太爷的侄儿一家在居住。前不久孙老太爷告老还乡回到了村里,可是住了没几天全家就搬到县城去了,他侄儿一家人也跟着去了,院子就上了锁。”

紫乔问道:“孙家人为什么全都搬到县城去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虽然我是村长,但想跟孙家人说上话也是很难的。不过村里人猜测,可能是孙老太爷在京都生活惯了,再回到这个小村子就不适应了,这才搬走的。”

紫乔想了想,像是自语的说道:“他要是真习惯了京都的生活,都城比哪里不大,他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地回来呢?这就说明他是想落叶归根。”

方晨听出了一些味道,紧跟着说道:“更奇怪的是,他侄子一家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也突然跟着搬走了呢?”

紫乔沉思了片刻,又问村长道:“孙家人搬走的时间,是在村里怪事发生之前,还是之后?”

“我想想啊,村中发生的第一件怪事是王寡妇家的墙塌了。孙家人应该是在那之前就搬走了。”

紫乔又叮问道:“你确定孙家人是在怪事发生之前搬走的?”

村长又想了想,肯定的说道:“孙家人确实是在怪事发生之前就搬走了。”

方晨道:“照此看来,孙家人确实有古怪。”

紫乔道:“此事还需进一步证实,看来我们要到县城走一趟了。”

3

天黑之前,紫乔和方晨赶到了县城。她们先简单地吃了口饭,顺便打听孙家人的住处。

孙家老太爷曾是朝中一品大员,别说在县城了,就是整个州府都赫赫有名,所以二人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孙家的住处。

入夜后,两个人换上夜行衣,悄悄潜入了孙府。

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内,两个人发现了三个人。在厅内的主位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他的穿着和气度应该就是孙家老太爷。

在孙老爷子下首坐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在两人旁边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管家打扮模样的人。

厅内的人正在谈论着什么,紫乔和方晨躲在外面偷听了起来。

“这几天村里的情况怎么样了?”问话的是孙老太爷。

坐在他下面的年轻人答道:“叔父,如今村里已是人心惶惶,听说今天村里还死了人,我想用不了几天,这些愚民就会跑个干净的。”

孙老爷子点了点头又问站在一旁的管家:“管家,我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管家急忙弯腰答道:“回禀老爷,按照老爷的吩咐,我已经派人去南方采购花木,去北方采购奇石,绝不会耽误新宅的建设。”

孙老爷子又满意的点了点头:“老夫为朝廷劳累一生,就图晚年能有个安居之所,颐养天年。”

孙老爷子又对侄子说道:“那个叫韩木的你可要招待好,接下来的事我们还要用他。”

“放心吧叔父,此刻韩木正搂着女人喝美酒呢。”

紫乔和方晨又在外面听了会,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孙家老爷子告老还乡,叶落归根,回到村里住了几天后,就有了扩建老宅的想法。这么做一是老宅年岁长了,有些破旧,跟他这个一品大员的身份不符。二是因为他这次回乡又带回了好几十口人,住着有些拥挤。

孙老爷子为官积攒了很多金银财宝,打算好好把老宅修建一番,以此光宗耀祖。不光屋舍,就连花园庭宇都打算要扩建好几倍。

可这样一来孙家原有的地方就不够用了,要达到孙老爷子的要求,就得把整个村子都占了。

洪村的人都世代生活在这里,想让他们搬家不是件容易事,再有孙家也舍不得拿出一大笔钱去别处安置这些村民。

后来孙老爷子的侄子出了一个阴损的主意,偷偷请了一个名叫韩木的人,这个人会歪门邪术,在洪村动了手脚,改变了那里的阴阳平衡,洪村这才接连发生凶险的怪事。他们的目的就是逼迫村民们主动搬离家园。

孙家叔侄的行为实在可恶,按照方晨脾气,早就拔剑冲进去了,可被紫乔给拦住了。紫乔说她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解除村中的邪术,还不宜打草惊蛇,方晨这才把火气压了下去。

在跨院的一个房间中,紫乔和方晨发现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脸大汉,这个人袒胸露背地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丰盛的酒菜,这个大汉左右手各搂着一个姑娘,一个给他夹菜,一个给他喂酒,好不逍遥快活。

那两个陪酒的女子称大汉为韩爷,应该就是孙家叔侄口中的韩木。

紫乔和方晨没敢靠得太近,能破坏一方阴阳,说明这个黑大汉也不是等闲之辈。

最后两个人决定先不跟对方正面交手,先想法破解洪村的邪术,这样就能先一步迁至对方,从而占据主动。

4

紫乔和方晨第二天回到了洪村,这次她们没有打扰村民,在天黑的时候才进村,悄悄地进入了孙家老宅。

偌大一座宅院没有一点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安静得让人心悸。通过昨天的探查,紫乔和方晨已经得知,韩木在洪村施的邪术就在孙家老宅里。

紫乔拿出了一个经过特殊改造的罗盘,平端在手中,在宅院里转了起来。方晨跟在紫乔身后,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转过两道院落后,两个人还没有任何发现。紫乔停住脚步,左右观察了一会后,走向了左手边一个低矮的院门。顺着这个院门进去后,里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靠着墙边有一排简陋的屋舍,看样子应该是下人住的地方。

紫乔刚一进入这个院子,手中罗盘上的指针就开始动了起来。紫乔和方晨二人都为之一振,看来这个院子中藏着玄机。

紫乔顺着指针跳动的方向来到了院子中的一口水井旁边,她刚一靠近这口水井,指针的跳动骤然加剧,竟然在罗盘内快速地打起转来。突然传来一声哀鸣,一只趴在树上打盹的夜鸭从上面掉了下来,扑棱了两下翅膀后便一动不动地死了。

紫乔眉头微皱,这个邪术太强大了,严重扰乱了洪村的阴阳平衡。之前发生在村子里的怪事,只不过是些先兆而已,如果这个邪术不尽快被破除的话,过不了几天,洪村就会遭受大劫,到那时人人难保。

对无辜朴实的村民施如此凶恶之术,施术者的心肠真实太歹毒了!

方晨更是气愤难耐,当即就要下井查看,但被紫乔给拦住了。紫乔说韩木在宅子中布了一个阵法,这口水井中的东西是这个阵的阵眼。这个阵法能扰乱一方阴阳,其威力自是非同寻常,贸然闯入的话,怕是会遇到什么危险,还是先等她把这个阵破了再说。

又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探查,紫乔在宅子内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发现了一些隐藏的大凶之物。最后紫乔在南面柴棚的房梁上找到了一个死猫的尸体,这只猫的死状非常惨,它的耳鼻口眼都被封死了,每处都有被烙铁烧焦的痕迹。这只猫的魂魄被封在体内,凝聚了滔天怨气,聚而不得散。

紫乔拿出火镰把猫的尸体烧掉了。盘踞在洪村上方的乌云散去了,月光照了下来。

紫乔和方晨又回到了那口水井旁,再看罗盘内的指针静静地不动了。

紫乔道:“这个阵法这么厉害全靠这个阵眼,想必井中有非同寻常之物。现在我已经把这个阵彻底破除了,没了威胁,就劳烦方大侠下去搜查一番。”

“好。”

方晨把袖口和裤腿分别扎紧,然后顺着井壁凸起的石头,敏捷地爬了下去。

没过多大工夫,方晨就从井中爬了出来,他浑身湿透,手中多了一个东西,是一片碗口大小的铜镜。

这个铜镜的外观和普通的铜镜没太大区别,只是颜色特别深,借着月光,上面闪烁着紫红色的光芒,而且在铜镜周围边缘处有一圈针叶草形的图案。

紫乔看到这面铜镜,不由得一惊。她从方晨手中接过铜镜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刚才就在疑惑,光凭那几件凶物怎会形成如此强大的阵法?原来阵眼中竟有这等宝物!”

方晨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铜器,好奇的问道:“姑娘认识此物?”

“我曾听师父说,上古时期有一块天外神石落入人间。神石落下的地方是一个大部落的领地,这个部落的首领征集了数名能工巧匠,这些人合力炼化了这块神石,将其打造成了几件奇宝,其中就包括一面铜镜,被称为天铜镜。这个镜子上面的草叶图案就是那个部落的象征。”

“这个传说我也听说过,没想到我们竟有如此机缘,见到了传说中的宝物。”方晨也有些激动起来。

紫乔一伸手,把铜镜递到了方晨面前。方晨不解的问道:“乔姑娘你什么意思?”

紫乔微微一笑道:“这面铜镜是你的了。”

方晨急忙摆了摆手说道:“破除这个阵法全凭姑娘之力,我怎敢贪功。”

紫乔硬是把铜镜塞到了方晨手里,然后说道:“天铜镜最大的作用就是抵御邪气,韩木布下的这个邪恶阵法,利用了异物相克的原理,这才扰乱了洪村的阴阳。方大侠嫉恶如仇,经常把自己置身险境。上次你要是有天铜镜护体的话,魂魄就不会受到损伤。而我长过隐居生活,且对凶邪之事颇有研究。总之天铜镜在方大侠手里比在我手里发挥的作用要大得多,方大侠就不要推辞了。”

方晨见紫乔如此爽快,他也确实非常喜欢天铜镜,便不再谦让,把铜镜放入了怀中,说算是欠紫乔一个人情,日后定当奉还。

5

两天后,县城中的孙家叔侄二人坐不住了。这两天外出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说,洪村自从王家男人摔死后,再没发生任何倒霉的怪事,村民们的情绪也逐渐安稳下来。

孙老太爷忙让侄子把韩木请来商议。韩木开始听了叔侄二人的话还有些不信,他对自己布下的阵法相当自信。照他的推测,如果现在洪村的人还不逃离的话,十之七八都会沾上厄运,重则死轻则伤。

孙老太爷把打探消息的人又叫进来,让他当着韩木的面讲述了一遍,韩木这才相信洪村又恢复了太平。

韩木很是狂妄自大,他没想有人能破解了阵法,尤其是在这个偏僻的地方。韩木认为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决定亲自走一趟,去洪村把阵法修复好。

天黑之后,韩木独自一人来到了洪村。进了孙家老宅后,他直奔藏着阵眼的那口井去了。因为听了白天那个人的叙述后,他布下的阵应该是彻底失灵了,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就是阵眼出了问题。

来到井口旁,韩木探着脑袋向井中望去。他知道天铜镜所放的位置,可是他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铜镜特有的光芒。

一个可怕的想法瞬时涌上了韩木心头,天铜镜不在井中了!

看来问题比他想的要严重的多,韩木刚要把脑袋收回来,突然一道寒光从井中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出来。韩木还没有反应过来,这道寒光已经到了他跟前,从他的脖子上划过。

“嘭”的一声,韩木的脑袋落入了井中,身子栽倒在井边。

方晨脚落地,剑入鞘,一招干净利落地斩杀了韩木。他没有想到韩木如此不中用,早知这样他就不躲在井中偷袭了。

紫乔和方晨开始认为能拥有天铜镜这等顶级宝物的人,功夫应该是很强的。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守株待兔,暗中偷袭的计策。

方晨搜查了韩木的身体,在他怀中找到了一个黑色的牌子,发现上面写着两个金色大字“虎威”。

看到这两个字,方晨的眉间闪过一丝凝重的表情。紫乔发觉到了方晨的异样,来到跟前看了看方晨手中的牌子,问道:“这个人什么来头?”

方晨道:“这个牌子是虎威帮的标志。”

“虎威帮?这个帮派很强吗?”紫乔对江湖上的帮派知之甚少。

“虎威帮位居江湖十大邪派之首,势力非常强大。”

紫乔又看了看那块牌子说道:“这两个字是镀金的,是不是代表这个人在虎威帮中的地位很高?”

方晨道:“不错,金色的字牌是虎威帮中级别最高的几个人才能佩戴的。”

紫乔有些不解的问道:“可你刚才一招就轻松把这个人给杀了,虎威帮是不是名过其实了?”

方晨摇了摇头说道:“半年前我曾跟虎威帮中的一个堂主交手,我跟他大战了三百多个回合,最后拼尽全力才勉强将他杀死。这个堂主佩戴银色字牌,在虎威帮中只算中等人物。”

“那就怪了,这个人在虎威帮中排在顶层,即便受到了你的偷袭,也不该如此不堪一击啊!难道他的牌子是假的?或者不是他本人的?”

方晨道:“看到这个牌子后我才想起来,虎威帮的帮主名叫韩山,而被我杀的这个人名叫韩木,这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听你这么说,这种可能性很大,韩木是靠着韩山才上的位。”

紫乔紧跟着又问道:“韩山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方晨道:“能当上虎威帮的帮主自然不是简单人物,我没跟韩山见过面,更没交过手。不过我听别人说,这个韩山功夫深不可测,为人心狠手辣。”

紫乔道:“这么说,我们是惹上大麻烦了。”

方晨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跟虎威帮的梁子早就结下了,早晚要有一个了断。”

紫乔道:“虎威帮的事我们先暂且放在一边,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找到我们头上来。我们现在虽然解除了洪村的危机,但就怕孙家叔侄不肯善罢甘休,又会用其他方法祸害村民。”

方晨气道:“我这就动身,连夜进城杀掉这两个祸根!”

紫乔拦住方晨说道:“这种以暴制暴的方式不是上策,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6

当天夜里,一只飞蛾进入了孙老太爷的房间。飞蛾围着熟睡的孙老太爷盘旋了几圈后,突然身子化为了一缕青烟钻入了孙老太爷的体内。

孙老太爷做了一个梦,一个令他心惊胆战的噩梦。

孙老太爷梦见他死后来到了阴曹地府,被一群面目狰狞的鬼差压到了判官跟前。

判官拿出了一摞很厚的案卷,上面详细的记录了孙老太爷生前做过的每一件坏事。判官每读完一件坏事后,孙老太爷都要受到一样酷刑。开始是棍夹棒打,后来就是下油锅入火海,直到最后被折磨得魂飞魄散。

第二天早上孙老太爷从梦中惊醒,整床被褥都湿透了,过了好半天他才把气喘匀了。

昨晚那个梦太真实了,他清楚地记得每个细节,甚至是受刑时的痛苦,就好像他真的亲身经历过一样。

这时他的侄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跟他说韩木在老宅中被人给杀了,身首异处。

孙老太爷一听更加害怕了,他认为是自己作恶太多了,老天在惩罚他。昨晚的梦境不时出现在孙老太爷的脑海,弄得他坐卧不安。

最后孙老太爷决定利用余生的时间,尽可能多做善事,这样死后他到阴间,在判官那里或许会少受些惩罚。

孙老太爷第二天就带着全家人返回了洪村,他拿出一大笔钱帮助村里困难的人,尤其是前些天遭受厄运的人家。

不用说,孙老太爷做的梦自然是紫乔使的手段。方晨对她的这个做法很是佩服,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杀掉孙家叔侄,只能解了一时之气,而那些被孙家叔侄迫害的百姓就无法得到补偿。

紫乔这么一做,村中那户养猪的人家走出了困境,王家的孤儿寡母今后的生活得到的保障,等等等等。虽然孙家叔侄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但这样的结果也算不错了,自古又有多少事能做到真正的公平合理,而且今后还会有更多人,因孙老太爷这颗被吓出来的善心而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