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 露台
“哈姆莱特、霍拉旭及马西勒斯上。”
风吹得人怪痛的,这天气真冷。
是很凛冽的寒风。
现在什么时候了?
我想还不到十二点。
不,已经打过了。
王上今晚大宴群臣,作通宵的醉舞;每次他喝下了一杯葡萄美酒,铜鼓和喇叭便吹打起来,欢祝万寿。
这是向来的风俗吗?
上述一种缺点的烙印——天生的标记或者偶然的机缘——不管在其余方面他们是如何圣洁,如何具备一个人所能有的无限美德,由于那点特殊的毛病,在世人的非议中也会感染溃烂;少量的邪恶足以勾销全部高贵的品质,害得人声名狼藉。
“鬼魂上。”
瞧,殿下,它来了!
它招手叫您跟着它去,好像它有什么话要对您一个人说似的。
瞧,它用很有礼貌的举动,招呼您到一个僻远的所在去;可是别跟它去。
千万不要跟它去。
不肯说话;我还是跟它去。
不要去,殿下。
嗨,怕什么呢?我把我的生命看得不值一枚针;至于我的灵魂,那是跟它自己同样永生不灭的,它能够加害它吗?它又在招手叫我前去了;我要跟它去。
殿下,要是它把您诱到潮水里去,或者把您领到下临大海的峻峭的悬崖之巅,在那边它现出了狰狞的面貌,吓得您丧失理智,变成疯狂,那可怎么好呢?您想,无论什么人一到了那样的地方,望着下面千仞的峭壁,听见海水奔腾的怒吼,即使没有别的原因,也会起穷凶极恶的怪念的。
它还在向我招手。去吧,我跟着你。
您不能去,殿下。
放开你们的手!
听我们的劝告,不要去。
幻想占据了他的头脑,使他不顾一切。
让我们跟上去;我们不应该服从他的话。
那么跟上去吧。这种事情会引出些什么结果来呢?
丹麦国里恐怕有些不可告人的坏事。
上帝的旨意支配一切。
得了,我们还是跟上去吧。“(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