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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正好看到血汗。”

“听谁说的?”

“我姑父说的。”

“你骑马有一手。”

明珠惊讶,骑马有一手?明珠本是不太会骑马的,只记得几年前跟姑父去过几次马场,她虽然喜欢骑,但是也只是能起着小步留圈,没跑快过。今天这一次是她有生以来骑的最长的一段路。

“你能让汉血马听你的。”他看了她的惊讶,又说道。

“你说洗马吗?我和白虎一起的时候,常给老虎洗澡。”

轮到霍去病惊讶,“你到底是笨还是聪明?”

“??”

“你都没有发现你今天骑的就是那匹汉血马?”

没有!明珠傻掉。汉血马是宝马,又是皇上御赐,怎么会给她骑?她低头才发现裙子边上蹭了血汗。她一天都昏昏沉沉,竟没发现!

“你怎么会,让我骑……”

他没理她,披了斗篷,坐在干草堆上吃烤兔。

她又冷又饿,等了一会,他还是没有要理她的意思。“你说要赏我一顿的!”

“你刚才骂我是什么?老虎还是马?”

他是说“挠脖子”那事。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这么爱记仇。

“对不起……我好饿,你再不给我吃我就要晕倒了……”她缩腿抱成一团,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不吃你这套。”他冷哼一声。

“……”

“我们再讲个条件。”他扔下兔肉到火上,从牛皮袋里拿些佐料洒上。

“什么?”

“从明天起,我教你骑射功夫,你要好好学。”

“我,其实我很忙。”她才不要天天受折磨,虽然她巴不得跟他在一起,可是用这种方式在一起,她非得被整死不可。

“忙?今天卫伉那小鬼头一叫你,你就出来了。你以为忙的人会理他吗?只有你这种闲得无聊的人才会和他混在一起。”

他刚刚撒的佐料起了作用。孜然的味道飘到明珠的鼻子里,她那已经奄奄一息的胃又发出呐喊。

“……好。成交!”她认输。

“过来。”

她乖乖的过去。

他把她揽进怀里,给盖上了皮斗篷,兔肉放在她嘴边。明珠受宠若惊,差点以为自己是饿的出现了幻觉。战战兢兢地咬了一口肉,好香!是真的!

他揽着她轻撂她的头发,“我把汉血马给了你,要不要?”

“你不要骗我,那么好的东西你怎舍给我,我们又不是很熟。”

他拧她的耳朵:“熟不熟?”

“疼!熟啊熟!”

“汉血马跑的虽快但是太纤细,打起仗来未必占得了上风。正好你又训得了它,送给你。以后你就得天天骑着它。”

“……”

“你不会梳头是不是?明天我就跟舅妈说了叫她给你个贴身的人。好好梳妆,怎么着也不能衣衫不整的跟着我到处溜达。”他在她耳边厮磨。

明珠吧唧着一嘴兔肉,还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想怎么样。他坏起来坏到透顶,好起来又好的过分。现在还要把宝马送给她。是她出了问题?还是他出了问题?

“你对我这么好?我一时接受不了。”明珠小心翼翼地说。

他听了,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推开明珠,抢过她嘴里的兔肉扔了老远。然后来回踱步,思索半天。

他走到她面前,怒气冲冲的对她说:“怎么办?我发现我越发喜欢你了!”

“……”

明珠哭笑不得。她还没有吃饱……

第7章

霍去病倒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第二天明珠刚刚起床平阳公主就带了燕青来。说是招待不周,冷了明珠。从今天起,就把燕青给了她。

平阳还是像以往一样热情又高不可攀,但是她这回总是让明珠有点别扭平阳饱满的杏仁眼里带了点扑朔迷离。

明珠暗地里捉摸,是不是和霍去病发展得太快了。昨晚上近子时的时候他才送她回来,府里的的管家小厮们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事儿平阳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平阳公主不表态,没说反对也没说制止。那点儿“扑朔迷离”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珠很想有个人给她拿主意,一心等霍去病来找她。偏偏等了几天都不见他的人影。明珠不禁有些泄气,自己算什么东西,霍去病可是少年显贵,又是个心比天高的主,只怕那天晚上是少年轻狂一时动了情,事后想了想觉得她明珠不值,也就忘了。想到这茬上,明珠真是欲哭无泪,自己还真是为了什么?

有个牛逼哄哄又冷静地伟人说过,文人都是闲出来的。真是很有道理,想想苏轼,想想范仲淹,想想说不定哪天还能碰见的司马迁。都是仕途不顺,在及其郁闷的情况下才写了些旷世杰作;真有事情干的人还真没有闲工夫捣鼓这些个文字游戏。

秋去冬来,明珠也闷憋坏了,她也不能成天的和卫伉混在一起。虽说小朋友单纯好欺负,她也从卫伉身上扎去了不少好处(包括一个木剑一卷锦布三只毛笔六个鸭梨),但也要做点大人该做的事才对得起自己这个年龄。那天看见府里来的漆工在描漆器,明珠眼前一亮,自己可是在油彩堆里长大的孩子。虽然比不上姑姑的道行,但也是个横跨油画国画水彩画,风景人像兽鸟花的杂家。

明珠叫来了她的老搭档,卫伉。

燕青帮忙在屋里拉开架势。笔墨帛锦一应俱全,当然其中有一些还是从卫伉那里诈骗来的赃物。卫伉一脸单纯,在前头老老实实的坐正了,掩不住的新奇。

明珠没有铅笔打稿,只有很小心翼翼的用淡墨勾型,再依次加重墨色确定线条。卫伉毕竟是小孩子,没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了,隔两分钟就问一遍“珠儿姐姐画完了没”。卫伉自与明珠打成一片后,就和亲昵地直呼“珠儿姐姐”。明珠不理他,只觉得越画越上手。虽然很久没动手了,可是不但没有手生,画的却比原来更出色。难怪姑姑最讲究眼力,说手法是随着眼力上升的,眼力又是随阅历增长。

想到姑姑,明珠的心情突然就觉得落寞。明珠怀念姑姑。怀念她的淳淳教导,还有姑父爽朗的笑声。他们现在是不是在找她呢?含辛茹苦二十年,一手把明珠抚养长大,真真正正的是把她当成是掌上明珠来宠着。现在却一下不见了。李敢会急成什么样子呢?姑父母说不定会怪罪他,他会不会因此背上个心理负担?这么一想明珠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很自私的人。竟然撒手跑来这里只为自己一个人的爱情,视别人的痛苦于不顾。心情差到极点。

“珠儿姐姐,你画的真像!”

明珠抓像很准,卫伉的圆脸,浓眉,塌鼻子一点不差得给搬到了锦布上面。又因为卫伉一直催她的缘故,笔墨间倒更显得不拘小节,松散奔放。

“小姐,真不知道